家这几十年发生的事情说了个清楚。
神,神的很。后来很多乡亲都去求他卜卦,他也不要我们银钱,只让我们给他说些趣事。那位先生偶尔还用笔记一记,也不知道都记了些什么……”楚文靖拧眉听着,直觉得自己怕是碰上了个话唠。
话唠继续。
“反正他卦算的十分灵验。那些流民来了之后,他劝我们不要善心大发。那时候乡亲们都在背后骂他狼心狗肺。大家都是济北道治下百姓,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乡亲们挨饿。后来发生的事,让乡亲们十分后悔没有听那位先生的话。
我们好心送流民吃喝。可他们非但不感激,反而觉得我们欠了他们。
我们的粮食也不多,总不能全给他们。
他们最后便开始抢我们的粮食,谁家不给,他们便把人往死里打。大人,那些流民都是坏人……”楚小将军按捺着把这人脑袋塞水坑里的冲动,冷声让他继续。
虽说这人说的事情楚文靖不感兴趣,可从这人口中,他终于知道卫宸近日的动向了。“那位先生曾劝过流民,让他们不要自寻死路,说如果他们此时罢时,还为时不晚,可那些人抢粮食抢红了眼睛,越发的觉得他们房子被毁,亲人被埋都是我们凌昌镇的错。
先生劝阻不得,随后几天一直呆在屋中。
直到那天有官兵来围剿那些流民。
他们才想起先生先前说的话,派了人把先生绑了去。
后来小的便再没看到过那位先生了。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遭了暗算……或者那些流民带着他一起逃进了林子。”那人指向不远处郁郁葱葱的山林,山林绵延起伏足有百里,尽头和凌昌镇不远的几坐小山峰接壤,流民逃入其中,便如小鱼入海,一时三刻实难觅得踪迹。
楚文靖松了一口气。
他相信以卫宸的本事,必定能保住性命。没准还能劝降那些人呢……当然,最后一点楚小将军觉得有些异想天开。
不过他相信卫宸一定不会长久的受制于人,下次见面,他一定能让他眼前一亮。
出于对卫宸盲目的信任,楚小将军和许县令商量过后,还是拉出来要围剿山林的架式,只是却是典型的雷声大,雨点小。每天在山林外大张旗鼓的摇旗呐喊,然后把人分成几队在山林外围搜寻。每天深入一点,按理说若是想寻人,便该悄悄的来,毕竟如果泄露了行踪,谁也不会傻到在原地等人来抓,可这批围剿的官兵,也不知道是不懂规矩,还是头领是个愣头青,愣是把寻人寻成了轰轰烈烈。晚上甚至还辟出大块空地升火搭帐篷。
楚小将军亲自带队,许县令想着将功补过,硬要跟来。
楚文靖想了想,点头。这个许县令其实人不坏,也许,他便是他们在济北道的突破口呢。
这边楚小将军带着人一点点深入林子。
而距围剿队伍十几里的密林中,一队人灰头土脸的闷声向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