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根本都没杜太平和荀释飞他们什么事儿。根本就没九州党什么事儿。
这是你能收拾就收拾的了的?
这种大鳄,动之前就要想好完全的对策。更何况是七个大鳄。
要真的一股脑全收拾了,那也不是不行。新九州政府有兵权,他们没有。直接上门抓人,强制性的集团停止运作,强行没收财产。说出去不地道,但那也不是做不到。
问题是,七大集团在东洲根深蒂固,还是以前李真一手捧起来的。七个集团一旦停转,这阵痛不是新九州这个刚刚成立的政府能缓解下来的。
所以李真为啥要让政府插一杠子,而不是全部交给政府。其中一方面是要制衡资本与国家,另一个原因就是这件事不能阵痛。
只能够慢慢蚕食,慢慢消化,潜移默化。速度但凡快一点点,那就不是新九州能承受的了的。
始终记住一句话,由俭入奢易,由奢入俭难。
新九州一建立,老百姓算是过上了好日子了。尤其是东洲老百姓。尤其是资本家。
但是这种好日子一旦暂时没有了,底层人员能把国家掀了。不是矫情,这就是落差感。
既然过上了好日子,你就只能让大家过的更好。要是一旦不好了,麻烦就大了。
而这个时候,又不能动一万年财团,又不能息事宁人。更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。
贾立平是想到这个问题了,他很绝望,但这个时候必须有人出来扛鼎了。也就是背锅。
如果说处理这个矛盾,必须要抓出一个替罪羊的话。没有比贾立平更合适的了……
百姓不了解内情,但毫无疑问,政府要是杀了贾立平。民愤绝对就平息了。
一时间,整个飞艇上的气氛变得极其的低沉。就连前方驾驶飞艇的驾驶员,此时都是手一哆嗦,下意识的减慢了速度。
狐死兔悲的情绪开始在飞艇之间蔓延。
以前一直说伴君如伴虎,老生常谈的政治漩涡政治漩涡,李真时常挂在嘴边的资本獠牙。大家都没放在心上过,这群搞科学的,从来也不认为政治和资本到底有多残酷。
直到今天,贾立平竟然主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,大家才猛然心跳,血凉。
不是残酷。
是血腥与无情啊。
贾立平身体在颤抖,眼泪刷刷往下掉。能活着,谁又想死?
贾立平他这么年轻,对于未来的抱负很大。他肯定不想死啊,但只要背这个锅,除了死就没有第二条选择了。他不悔恨掌管一万年财团,也不怨恨最后是自己背这个锅。
他只是绝望与无奈。
一丁点的办法都没有……
丁珍珍坐在后边,欲言又止,却终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光洁的脸蛋上,挂满了晶莹的泪水。
贾立平是她的同窗,也是同事,现在事情还没发,就落的这么个下场。心痛,也无奈。
所有人都沉默着,贾立平的啜泣之声越来越大,最后,哭喊着跪了下来给李真磕了个头:
“李师,我愧对你啊。我不想死,但是不得不死啊。”
呜咽声蔓延。李真却始终看着窗外。
良久良久,李真看向贾立平,轻声道:“坐好。”
“嗯。”
贾立平擦着眼泪又坐了回去。
李真看向那始终低着头,不敢说话,不敢到处乱看的副艇长:“发报泉城郡。”
“是。”
“问,杜太平天子在哪里遇袭的?身中三枪,性命如何?”
“是。”
过了二十多分钟,副艇长大喊一声:“回电了。”
“念。”
“今晨六点,杜太平从住所出来,在京都大会堂门口遇袭。被三个蒙面人各打一枪。分别是,大腿,肩膀,手臂。现在性命无忧。”
李真猛地一下坐直了身子,眼里闪过了疑问的神色。
在京都大会堂门口?开什么玩笑,那是什么地方?那可是新九州政治中心,地位堪比与以前的九州皇宫。你能想想以前的天子,在皇宫里被人暗杀么?这是不可能的事情。
再说,杜太平什么身份,身边安保如云。三个人就这么草率的就能袭击成功?
就算袭击成功了,那说明杀手能力大。但是能力这么大的三个人,三枪都打偏了?三个杀手都没要了杜太平的命?开什么玩笑?
而且这算个什么伤,不痛不痒的。大腿,手臂,肩膀。一个致命的都没有。
这时,副艇长又说:“又有电报。”
“念。”
“凶手已经抓到,经过杀手供认:是秦氏集团的人。”
这句话一出口,飞艇上的人当即下意识的都发出了‘唔’的一声。
贾立平哭丧着的脸瞬间绽放了笑容,猖狂大笑:“哈哈哈。看来我的命是保住了。”
李真看了他一眼:“什么保不住保得住的,没人打算让你背锅。以后不要随意乱想。”
说完,李真眼里出现了一抹很复杂的笑意,真相大白了。
杜太平玩的这一手,有些狠毒呐。
秦氏集团?
一万年财团之中的一位成员,论财产和影响力,七个人里排第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