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 机械神教的黄昏

是谁？"

    "我？"血色艾尔维斯轻笑，"我是青铜城的守门人，机械神教的创始人，终局碎片的发现者"他的形象突然模糊，变成多重人影的叠加，"也是三千年前第一个被选中的人。"

    时空泡突然扩张，将莉娅包裹进去。瞬间，她站在了青铜城的中央广场上。这里的天空是一种诡异的铜绿色，巨大的齿轮状太阳缓慢旋转。四周的青铜建筑上刻满了哺乳纹的原始版本。

    "欢迎回家。"血色艾尔维斯以实体出现在她面前，手指轻抚一座青铜碑，上面刻着与艾尔维斯墓碑上一模一样的文字，"你以为我是疯子？不，疯狂是必要的伪装。唯有如此，终局碎片才会认为我被控制，才会允许我接近它的秘密。"

    莉娅的量子意识剧烈震荡。她突然明白了墓碑的意义——不是纪念，而是封印。艾尔维斯将自己的发现压缩成时空泡，藏在最显眼的地方，等待合适的时机被释放。

    "机械神教只是外壳。"血色艾尔维斯继续道，"核心信仰来自更古老的时代。三千年前，青铜城的祭司们就发现了终局碎片，意识到它能将人类意识机械化。但他们也发现了碎片的真实目的——将整个文明改造成能源农场。"

    他挥手调出全息影像：青铜城在某天突然静止，所有居民变成青铜雕像，只有祭司们通过碎片的力量逃入了压缩时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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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"我们等待了三千年，等待科技发展到能够对抗碎片意识的时代。"血色艾尔维斯的眼中闪烁着莉娅从未见过的清明，"而你，我亲爱的发条女孩，是我用碎片代码和青铜城技术创造的钥匙。"

    莉娅的金属右手突然不受控制地抬起，指向青铜城中央的一座高塔。塔顶悬浮着一块完整的终局棋盘——不是碎片，而是完美无缺的原始形态。

    "为什么是我？"莉娅挣扎着对抗右手的控制力，"为什么不是你自己完成？"

    血色艾尔维斯的形象突然变得透明，露出内部复杂的青铜齿轮结构："因为我早已不是人类。三千年的守候让我与青铜城同化。需要一个既有人类心灵又能与碎片共鸣的存在"他的声音开始失真，"一个能做出选择的存在。"

    时空泡突然不稳定地闪烁。莉娅被抛回现实世界，发现教堂内的场景恢复了动态。但一切都不一样了——机械心脏残片完全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悬浮在半空的青铜城投影。信徒们的自毁停止了，但他们惊恐地发现，自己的机械部分正在长出青铜锈迹，就像三千年前的祭司们一样。

    血色艾尔维斯的虚影在消散前最后说道："现在选择吧，莉娅。用终局碎片的力量控制人类，还是用青铜城的技术解放他们？但记住——无论选择哪个，你都将成为新时代的神明。"

    教堂的穹顶突然崩塌，露出真实的夜空。但今晚的星空不同寻常——群星排列成完美的齿轮图案，与青铜城壁画上的星图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莉娅站在原地，量子意识同时处理着来自两个时代的信息洪流。她看向自己的右手，金属表面不知何时爬满了青铜纹路，像古老的文字，又像未来的电路。

    在混乱的信徒哭喊声中，在青铜城虚影的嗡鸣中，在血色艾尔维斯消散的余音中，莉娅明白了一件事：机械神教的黄昏，正是某个更加古老存在的黎明。

    而她，莉娅·艾尔维斯，既是黄昏的见证者，也是黎明的开启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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