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sp; 先是呆了呆,两眼瞪圆,不敢置信,接着就面红耳赤,尴尬得要死,“那个……登记一下就可以上去了,左边,六楼,总经理办公室。”
张上和善地笑笑,没再说什么。
他和陈连尉前脚上楼,后边一堆兵哥哥注视,然后议论。
“那个穿藏青色中山装的绝对是高手,手里沾血不少。”
“这种危险人物应该在牢里关着,放出来绝对是祸害。”
“你们觉得不,他那眼神比咱还凶,咱可是才从北疆回来的。”
“闭嘴,小心泄漏机密。”
“……”
上了六楼,左右两边办公室林立,跟矿上差不多,各科各部齐全。
直到最后边董事长办公室,对面是总经理办公室。
张上很想瞅瞅猪哥的品味,奈何没钥匙。
“砰砰砰……”有礼貌地敲门。
“进来。”
“苗叔,我来看你了。”
“无事不登三宝殿,说吧,又惹什么岔子了?”苗克邦扶了扶眼镜,坐姿端正。
老苗坐得不是老板椅,而是八十年代的那种黄木椅子,椅背很高,两边没扶手,屁股底下是硬木头的那种。
再加上他坐得笔直,很有股风范,一令人不由自主讲话严肃,嬉皮笑脸不起来。
“要官,要人。”张上自来熟地坐椅子上说。
“要人?”苗克邦怔了一下。
要官可以理解,没有总公司的任命,你就是外人,名不正言不顺,别人凭什么信服你?
“我把红崖的管理层几乎全砍了,护矿队也一样,没留几个,想跟您要点兵哥哥,顺便那些被裁的护矿队员您看怎么办啊?”
苗克邦皱了皱眉头,“瞎搞,整顿一个星期,这都过去三天了,矿上不准备开工了?”
“当然要开了,吕治歌把矿上的资产全部卷跑了,不开工吃什么,只要一线矿工不散,选队长之类还不跟玩一样?”
顿了顿说:“我主要怕护矿队不好安排,都是有过贡献的人,再者我不知道你们当兵的道道,所以找您请教来了。”
“我听说红崖的护矿队有不少人不告而别,剩下没几个了,你准备裁多少?”
“五十个吧……”张上有点不好意思地掰着指头,“其实主动走的那些人我反而想招回来,他们还算有良心。”
苗克邦沉默,作为第一个跟老板对着干的护矿队,红崖没走的人大概是烂得无可救药了。
半饷,似乎想好了,“裁就裁吧,不用管他们,这些年一个个吃饱喝足忘了本,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,敲山震虎下一次狠手,震慑一下其他人也是好的。”
“其实您不用担心。”张上劝说:“矿上工资高,只要不是穷奢极欲,花钱不打手的,谁还不攒点钱啊,撑一段时间不成问题,足够他们再去找工作了。”
“你就瞎折腾吧。”苗克邦摆摆手,有点恨铁不成钢地说:“一下裁这么多人,你的威名是竖起来了,可其他矿长怎么看你?人不能太严苛,道阻且长,红崖只是一座矿,其他的呢?”
“走一步看一步呗,再难还能比这回从黑口子里活着出来难?”张上心有余悸说。
“也是你小子命大。”
说起这事,老苗笑了,却不得不佩服,井下透水,瓦斯爆炸,缺氧,塌方,这样还能活下来,难不成有老天眷顾?
想着,把一份任命书推张上眼前。
“给我个什么官啊?”张同学边问边打开任命书。
为适应新形势下公司经营发展需要,经董事长决定,任命张上同志为红崖煤矿矿长,兼三晋总公司副总经理,主持煤矿的日常工作。
“好东西啊。”张上嘟囔。
副总经理,只比苗克邦低一级,以后见了那些矿长,讲话都能中气十足,甚至可以罢免他们。
正要道谢,却见有人敲门,一楼前台那位小姐姐。
见张上和陈连尉在,她怔了一下,要说地话又憋了回去,似乎有陌生人在,不好开口。
苗克邦起身向门外走,回避张上。
各家有各家的规矩,参合部队上的事情,张同学还不够那层次。
一会儿,老苗站门口招呼说:“你小子倒是好运,正好有一批老兵退下来,弄红崖去吧。”
张上闻言,霎时间想到一楼那些兵哥哥,笑得咧开了嘴。